我揉着惺忪睡眼收拾棉被,来到餐桌坐下。今天的菜色有白饭、昨天的味噌汤、荷包蛋跟高丽菜丝。距离上一次吃到热腾腾的早饭,不晓得是几年前的事了。也许自从母亲去世后,就不曾像这样了。
于是乎,陆千里就在子女还有林芝的陪护下一天天地好转起来,先是额头和手上的绷带拆除,伤口愈合,到再到后来石膏拆除,陆千里能拄着棍下床走动了。这期间,姚菲菲和蒋芸除了各自陪护的日子会来,其他时候也时不时地会带点好吃好喝的过来,长时间这么投喂,陆千里的身型看起来都有些圆润了。姚菲菲私下打趣他,真是个老头了,还引来陆千里的一阵唏嘘。也就是这段期间,蒋芸跟着大姨学起了做饭,一开始总是难以入口,到后来也能煮个汤炒个菜,陆千里就成了她最好的试验品。
根据当事人的说法,她只是“没天分又爱凑热闹”。然而就我参观时看到的,那个即使汗湿的头发沾上脸颊,也还是目光炯炯地专心练习的晴香,先不论她演技是好是坏,那样的热情很显然地,不是『凑热闹』三个字能涵括的。也因为这样,我最喜欢听晴香聊社团的话题。全力以赴的人,看起来总是灿烂夺目。
刚开始,我梦到了我那死去多年的养母,而幼年的我则躺在她温暖的怀里,被她关怀着呵护着,但很快她便飘走了,留下我在不停地哭闹着喊着要妈妈。然后我又梦到在小时候放假在乡下跟爷爷奶奶一起快乐地生活,但是很快他们也跟养母一样飘走了,我则一边哭一边追着他们,但终究没追上。接着我又梦到养父新娶的老婆,梦到她不停地苛责我,我不停地和她顶嘴,然后养父抱着一个小孩出现了,他没有理我,而是带着那个小孩和他的新妻子一块逐渐走远了,把我独自留在原地。半夜,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,刚刚梦中的情形在脑海里萦绕,我不禁又觉得心里发酸,然后就躲在被子里唔唔地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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