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生了一场病,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多天,再出门的时候,身上都有老人味了。他丝毫不在意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盖住家里,盖住身上一直萦绕着的,若有似无的味道。一个不属于这个家的味道。一个他不止一次在梦里闻到的味道。
退休仪式无非是这样,领导回顾老陆的贡献,同事学生分享和老陆的点点滴滴,老陆感谢这个感谢那个,都好像是走流程。唯独说到家人的时候,老陆看着刚孕育出新生命的大儿子一家,刚成婚的二儿子一家,又想到早早去世的妻子,经不住数度哽咽。大儿子陆重,二儿子陆程,连带着两个儿媳妇也红了眼眶。仪式结束以后,又是合影又是聚餐,回到家里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。
煎蛋只吃了一口,喝了半杯牛奶,妻子说她没什么胃口,然后就去门口换鞋,白色的长筒靴,我才发现她之前最喜欢的休闲鞋全部都收起来了,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本女性杂志的影响,三个月不见,妻子的穿搭习惯改变了很多,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?我开着我的破吉利送妻子去学校,妻子皱着眉给谁发微信,不太开心的样子。在学校门口,我又看到了那辆金色的法拉利,不知道是哪个家长或者校领导开来的,妻子的学校是市重点,有钱的家长多如牛毛。我刚把车停下,就有人敲车窗玻璃,一个穿着黑色小衫,齐膝百褶裙的女子,叶希妤,那个给妻子送女性杂志的叶老师,妻子最要好的闺蜜之一。
“你们好啊,迦勒底的各位。”光头壮汉对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,鲜血滴滴答答地从他手中落下。众人却是如临大敌。只是第一眼,四人就看得出来,那图腾的魔力纹路,跟之前那死在富商波尔手中的黄肤汉子是一个性质。